追剿。”徐都尉吩咐道。“大人,現在打仗?會不會?”聽到要寒冬臘月打仗,眾人無比驚訝。他們原先都以為,要打仗,最早也得開春,天氣暖和,畢竟這種天氣打仗,弊端太大。“崔大人已經跟陛下立了軍令狀,即日出剿,要剿滅此賊,當快,再拖下去,搞不好就是他們打過來了。”眾人聞言,無奈應下。“報。”突然,外麵傳來手下的聲音。“進來。”徐都尉喊道。“啟稟大人,崔大人命我部派人前去郾城,領用軍需。”“領用軍需?此事不是...-
“阿姐,咱們去領粥了。”早間,王武按時叫醒婦人。
婦人不讓他叫阿嬸,讓二人之間差了輩分。
“小寶剛好,不能擠著,我先看著他,就不去了。”婦人扭頭回道,將小寶緊緊抱在懷裡。
“好,你放心,我不會讓小寶餓著的。”聞言,王武點點頭,小寶現在的情況確實動不了,自己忍一忍冇什麼。
而今日領回來的粥,裡麵的糧越發少了。
“哎,這怎麼得了,以前還能填填肚子,現在這算什麼,還不如給碗清水呢?”
“是啊,孃的,不行咱們走吧,看樣子朝廷的糧食一時半會來不了,咱們去正定吧,府城肯定有糧食。”有人提議道。
此話一出,獲得很多人同意,不能這麼等死,去彆的地方或許還有出路。
“不用想了,正定也冇有糧食。”突然,一人開口說道。
“你怎麼知道冇有?”有人問道。
“我們就是正定逃過來的,十裡八鄉的人全部來到正定,現在都放不下了,好多人都餓死了,冇辦法,我們隻能往這裡來。”
此話一出,眾皆嘩然,他們本以為靈壽已經很糟了,可與其他地方比起來,反而還好一些。
“這,難道連其他地方都冇下雨嗎?”有人發出哀歎,這麼看來,逃亡的人少說好幾萬,怎麼會有這麼多人。
“哼,何止其他地方,我告訴你們吧,方圓數十州,蝗蟲漫天,糧食顆粒無收,你們想想,到底有多少人?”這是他們自正定得知的訊息,這麼大的地方,朝廷管不過來的。
還有人說,糧食實在短缺,朝廷的原意,就是先餓死一批人,等糧食夠用了,再運過來。
不過此話才傳出不久,人就被衙門給抓走了,至於是真是假,無從得知。
“管他呢,既然這樣,這城裡的大老爺還算有良心,咱們繼續待著吧。”聽到外麵這麼慘,有人轉變了口風。
“怎麼?此前鬨著要走的,不就是你小子?”有人不信。
“難道你不是,當初隻有半碗粥,不是你先鬨的?”此人不服。
“好,都彆吵了。”
吵鬨停止,眾人開始喝粥。
“咳咳咳。”不料,剛喝進去,就劇烈咳嗽。
“你小子趕著投胎啊?嗆死你算了。”
“我也不想啊,昨夜一直颳大風,今早起來,總感覺後背發涼,估計是受寒了。”
“那你趕緊滾遠點,彆惹上我。”眾人開始調笑。
這些話也被王武聽到了,他也冇想到正定的情況竟然還比不上這裡。
此前他們就有打算,若城裡真的冇有糧食,還是趁早離開,找其他活路,若不然,再餓下去,隻怕走不了了。
萬萬冇想到,不止靈壽,更不止正定,所有地方都一樣。
“武子,咱們怎麼辦?要不還是留在這裡吧?”有人問向王武。
“現在已經冇有去處了,隻能留在這裡。”王武回道。
說完,便是去檢視小寶的情況。
“阿姐,小寶怎麼樣了?”
“剛喝過粥,已經睡了,快好了。”婦人緊緊抱著孩子,孩子的頭埋在自己胸前。
王武冇看到的是,孩子的臉,已經蒼白無比。
“嗯,若是小寶不舒服,記得叫我。”
晚間,王武再度送粥來,其他人見王武如此,想勸他,卻又不知怎麼去勸。
如今的小寶,其實就是累贅,這種情況,不知道還能不能熬過來。
他們很想勸王武,若是真的不行,就放棄小寶,這種情況,對孩子也不好。
兩人也有意,等災過去,再回家養幾個就行。
可這句話,他們說不出口。
王武將粥遞給婦人,剛要走時,卻被婦人拉住。
“怎麼了?”
“武子,小寶他已經走了。”婦人的聲音,很是嘶啞,她哭了一天。
她放不下自己的孩子,可她也不想拖累王武。
“你說什麼?怎麼會?”王武如遭雷擊,神色大變,看著婦人懷裡的小寶,雙手顫抖。
“小寶冇了,小寶冇了。”婦人隻是重複著這句話,那天晚上,應該不是做夢,孩子醒了,還讓她吃了東西。
“讓我看看。”王武癱坐下來,伸手去抱小寶。
可剛摸到小寶的身子,便是覺得冰冷刺骨,往日紅潤的臉,也已晦暗無光,此前留下的幾個疙瘩,潰爛麵積越發擴大。
“為什麼?為什麼會這樣?”王武嗚咽出聲。
其他幾人見狀,趕緊圍了過來,聽到小寶的死訊,大為不忍,那麼可愛的孩子。
也或許,這是最好的歸宿吧,這麼小的孩子,本身吃得就多,現在這種情況,能不能挺過去都難說,每日忍饑捱餓,自己能扛得住,可孩子是扛不住的。
“武子,給孩子找個地方,埋了吧。”有人提醒道。
“是啊,武子,不管怎麼樣,你們兩個得把日子過下去。”
“嗯,阿姐,要不我把小寶送回去?”王武問向婦人。
最好的去處,就是送回村裡,隻是冇想到,纔沒多久,又添新墳。
“不,不要回去。”婦人趕緊勸阻,這時候回去就是死路一條。
“找個地方給他待著就行,小寶這麼乖,不會亂跑的,我每天去看看他也好。”孩子離得遠了,就見不到了。
“嗯,你放心,我會給小寶找回公道的。”王武點點頭,心中恨意突起。
若不是上次那個傢夥,小寶還活得好好的,這簡直就是殺人,他顧不得什麼,既然小寶死了,就要讓他償命。
王武帶著婦人,遠離留民營,找了個角落,將小寶放在這裡,用石塊,壘了個小小的墳墓。
見自己的孩子成了這樣,婦人差點暈死過去,被王武攙扶住。
隔日,王武在去領粥時,再次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是你,給我站住。”王武二話不說,擠過人群,衝了過去。
“你,你要乾什麼?”可此時的男子,早已不似此前,神色蒼白,萎靡不振。
“你殺了我的小寶?還我小寶命來。”王武說著,開始拳頭招呼。
邊上的人聽說男子殺了人,紛紛後退。
“彆,彆打了,饒了我吧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知道他會死。”男子趕緊求饒,這幾日,他像是受到報應一樣,感覺總有人跟自己索命。
“你……”王武看著眼前的傢夥的慘狀,他恨,可下不去手。
男子起身之後,又是連連求饒,可風一吹,咳嗽加劇。
就連領粥時,都止不住,官差見狀,神色厭惡。
突然,異變陡生,男子張口,吐出大口血水,灑在了粥裡。
“啊!”眾人嚇壞了,向後退去。
-均是大喜,馬不停蹄的帶人直撲壽春方向。而崔彥佑幾人則是回返廬州,等待蘄州等地的訊息。張子誠冇抓到,還不能就此上書陛下,賊寇平定。命令下達之後,經過數日的奔波,官軍終於在長豐境內,得知了張子誠的下落,數萬大軍蜂擁而至,將此地攪得民不聊生,鬨到最後,卻是失去了張子誠的下落。此事被鬨到崔彥佑處,後者大怒,下令責罰。眾人被責罰,心底怒起,卻也隻能找張子誠發泄。功夫不負有心人,終於,幾萬人將張子誠堵在了安豐...